朕今天不想翻牌

【一八】【八副】【未来佛爷最后一秒闪亮登场】【起缘番外】暂时路过(三)


电梯:(一)(二)


“你…!他……什么?!”尹新月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本来期待的是当场揭穿阿念的场面,没想到却打了自己的脸。她转头,看到张启山惊讶却略带激动的脸,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但仍然不依不饶对齐铁嘴和阿念吼过去:“你们当我三岁小孩吗?两个大男人,怎么生孩子?!”

这无疑是现场所有人共同的疑问。

齐铁嘴当下也想不出其它办法,只好挨着阿念坐下来,把十年前的来龙去脉完整的说了一遍。

说完现场又是一阵尴尬的寂静。

还是解九爷最先回神,他将信将疑地看着齐铁嘴说:“这……老八,我们哥儿几个你是知道的,你平时又爱满嘴跑火车,这种鬼神之事……毕竟凡事要讲证据是吧?”

齐铁嘴也知道这事不好讲清楚,乖巧地点点头,没说话,默默去瞟张启山。

一时间接收了太多信息,张启山这时心里也是乱的,他是不信鬼神这些东西,但多年的倒斗生涯还是练就了他对奇闻异事的包容性。他定定看了齐铁嘴一会儿,转头问阿念:“你把你的护心镜拿出来看看。”齐铁嘴那块护心镜现在正贴身挂在张启山胸口上,这是齐铁嘴给他的定情信物,如果阿念说的是事实,那么两块护心镜放在一起应该会有反应。

阿念却窘迫起来:“这…我今天没带着。”

没有佐证,故事的可信度开始下降,尹新月在旁冷笑一声。

被尹新月刺激到的阿念赶紧抓着齐铁嘴解释:“爹,你是看到过我的护心镜的不是吗?我也跟你说过护心镜只有我出远门的时候才会带的对吧?我今天是在家里,而且是莫名其妙就到了这里,护心镜真的没在身上!”

“我知道我知道,我相信你,你别着急。”齐铁嘴拍拍阿念的手背安慰他,“那你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阿念做了一次深呼吸,平复好情绪之后解释道:“其实今天我跟你们吵架了。我这几年都在美国读书,今年读完博士就要毕业了,学校邀请我留校,另外还有一个研究所也想聘请我,但爹爹你希望我回国找工作。其实我自己是想在美国留两年再回国,因为我不听你的话,老爸就生气了,然后说话用词就变得比较…激烈。爹爹你怕我被老爸揍,就拉着老爸出门去了,估计是想把他哄好了再回来。正好今天小爹爹要值班不在家,我就趁着家里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去了你们平时放库存的房间,想先拿点货卖了换点钱在手上,要是老爸一气之下要赶我出门,我也能用这笔钱对付一段时间。没想到在挑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白玉珠子,然后一阵电光雷鸣,等我回神的时候就已经卡在大佛那里了。”

齐铁嘴听完阿念的解释只想到一件事:“这……那这次你怎么回去?”

齐铁嘴这么一问,阿念也整个呆住了,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什么老爸老爹小爹爹的,我看你就是在信口雌黄!”尹新月再也坐不住了,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天方夜谭,毫无可信度。

正被无法回家的事实打击得沮丧无比的阿念,直接被尹新月的高八度惹炸毛了,他冲到尹新月面前捏着她的手腕把她提起来跟他面对面站着:“你不是想要看证据吗?好,你看仔细了!”然后,显出了他的食尸鬼形态。

“阿念!”很好,这下啥也不用解释了,齐铁嘴扶额看尹新月翻着白眼直挺挺倒在沙发上——吓晕了。

听到齐铁嘴的呵斥,阿念乖乖恢复人形,对着同时从沙发上弹起来的张启山他们说:“这下你们相信了吧?”

这下有证据了,解九爷的大脑却也有点超负荷了,他简直不忍去想象现在的当事人张启山会是怎样受冲击的心情。来回看了张启山和齐铁嘴好几次,他终于清了清喉咙说:“那个…这都闹了大半夜了,不如大家现在先各自回家歇歇,等明天头脑都清醒了,咱们再从长计议?”

齐铁嘴也想赶快逃离这个修罗场,于是对张启山指指晕倒在沙发上的尹新月,帮腔道:“对啊佛爷,你看这都晕了一个了。我也好累啊,不如明天中午叫大家到张府吃饭再一起商议吧?”

其实张启山此刻也觉得头昏脑涨,但刚才看过阿念转化,他还是十分警惕,觉得把他留在视线范围内比较保险:“那么阿念就去我卧室旁边的客房睡吧。”

“我不要~我想跟爹回香堂,我以前一直听你们说起,现在难得有机会,我一定要去香堂住一晚!”阿念用略带撒娇的口吻对张启山说完,又转身背对张启山摇着齐铁嘴的胳膊低声对他说:“爹,老爸现在还没有完全信任我,你要是留我一个人在这儿,他们把我抓起来严刑逼供怎么办?”

父子俩对视几秒,都知道依张启山的暴脾气确实能干出这种事,于是齐铁嘴挽住阿念的胳膊对张启山说:“那就让他去香堂见识一下。佛爷,今晚阿念就跟我住吧。”说完不等张启山反驳,就招呼着九爷一起告了别。

等送齐铁嘴他们的车一出张府大门,张启山就命张日山换了夜行衣跟去香堂打探情况。于是才有了现在趴在香堂屋顶上听墙根的张日山。

要说震惊,张日山的惊吓度应该是大于张启山的,毕竟他现在还是个一心一意只想跟着张启山的热血小迷弟。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一个他连做梦都想不到的未来正在下面他将要偷听到的这段对话里等着他。

回到香堂,阿念说还没吃晚饭饿得慌,撒着娇赖在齐铁嘴房间要跟他聊天。齐铁嘴拿他没辙,吩咐下人给他下了面,还熬了个八宝粥给他当饭后甜点。

阿念吃完面一脸满足的打了个嗝,看齐铁嘴也没急着赶他走反而是准备要给他盛粥,忍不住趁机问道:“爹,刚才我看小爹爹像个下人似的站在旁边一句话都没说过,你们现在跟小爹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他现在是佛爷的贴身副官,左膀右臂,心爱的小堂弟。我跟他是纯洁的同伙情谊。”齐铁嘴在十年前就已经接受了阿念是他儿子这件事,所以现在被他叫爹内心也毫无波澜,他悠哉地舀了小半碗八宝粥递到阿念面前。

阿念端起碗扒拉两口:“那小爹爹现在喜欢你吗?”

“喜欢啊,特喜欢跟我斗嘴。”齐铁嘴耸耸肩。

“那你喜欢小爹爹吗?”阿念穷追不舍。

齐铁嘴明白了他想问什么,认真想了想,然后肯定的回答道:“喜欢啊,但跟喜欢佛爷是不一样的,我一直把他当弟弟看待。”

“咿~”阿念扁嘴,沉思了片刻,说:“爹,我真心跟你说个事,你别生气哦。”

“什么事?”齐铁嘴正了正坐姿,表示他会认真听。

“……你要是不那么喜欢小爹爹……”阿念看看齐铁嘴的眼色,“要不以后就直接拒绝他吧?或者给他介绍个对象也行。我真觉得小爹爹跟着你挺可怜的。”

“他怎么可怜了?”齐铁嘴听阿念这么说,内心展开了一部宫斗戏:他费尽心机终于左拥右抱,老张是东宫小张是西宫,东宫想独占他,西宫想上位,于是两方各种明争暗斗,无奈东宫实在太强,西宫只好跟儿子哭诉把儿子拉到了自己阵营,现在儿子要帮西宫来个欲擒故纵的苦肉计……

然而情节却没有像齐铁嘴想象的那样展开。

“虽然大家都说小爹爹是你二房,可是讲真的,我从小到大就没见过你对小爹爹像对老爸那样。”阿念玩着自己手指头,只敢在说话间隙时不时偷看一下齐铁嘴:“你和老爸成天黏在一起,动不动就搂搂抱抱亲来亲去,走路的时候一定会牵着手。但对小爹爹,就算是只有你们两人在家的时候,这二十几年来我顶天了都只看到过你们牵手,你偶尔当着老爸的面摸一下小爹爹的头,他都能偷笑半天。晚上睡觉就更不用说了,你从来没进过小爹爹的房间。我小时候要跟你一起睡都会被老爸赶出来,让我去跟小爹爹一起睡。”

“这……要不要那么苦情啊?你确定你说的是我认识的那个张日山张副官吗?”齐铁嘴觉得自己印象中的张日山可不像是会走这种委屈求全小老婆路线的人,就凭他那副皮相,想找什么样的人没有,怎么会吊死在他齐铁嘴这一棵树上呢?

“还有更苦情的呢,有一次你在书房睡着了,我看到小爹爹站在你身边偷偷摸了摸你的头发。真的就只是轻手轻脚偷偷摸了两下,笑了笑,然后给你盖了个毯子,他就一直坐在一旁边看文件边等着你醒。跟了你几十年,就只敢偷偷摸你两下头发,你说可怜不可怜?”阿念啧啧咂嘴。

“我去…给你说得我都要哭了。”齐铁嘴心里挺不是滋味,“既然你知道他这么可怜,你怎么不问问?”

阿念一拍大腿:“我问了呀!你们三个人我都单独问过了!”

“你居然敢去问佛爷?!”齐铁嘴不禁对着阿念竖起了大拇指。

“嗨!我家老爸才不像今天这位这么凶,我没惹事的时候他还是很和蔼可亲的。”阿念把齐铁嘴的手指按下去。

“我现在怀疑你认识的佛爷跟我认识的也不是同一个人。”

“他都几十岁的人了,哪还有那么大脾气啊,早给你训没了。”

“啥?我训他???”

“爹你到底还往不往下听?”

“听听听,你说你说。佛爷他说了什么啊?”齐铁嘴眼里闪起八卦的精光,仿佛忘记了自己正是这三角关系的中心。

“我爸说,小爹爹挺好的,一切听你安排。”

“然后呢?”

“没了。”

“没了?”

“没了,就这一句。”阿念摊摊手表示我也没办法。

“那张副官他自己是怎么说的?”齐铁嘴满头黑线,佛爷说一切听我安排?未来几十年他们的关系到底变成什么样了?

“小爹爹说,没有什么比看着你跟老爸幸福的在一起更能让他觉得开心的事了,只要你们不赶他走,他想一直跟你们在一起。”

我的妈呀,简直可以给张日山立个贞节牌坊了。齐铁嘴用袖子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这才想起自己也是主角之一:“那,那我是怎么说的?”

“你说,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要说没感情那是骗人的,但跟你对老爸的感情还是不一样的。你给我举了两个例子,非常直观。”阿念对着齐铁嘴竖起两根手指。

齐铁嘴拍开阿念的手催促道:“别卖关子,快说。”

阿念揉揉手,接着说:“你说,如果小爹爹喜欢上了别人,你可能会大哭一场,然后给他足够衣食无忧一辈子的钱,祝福他跟那个人永远幸福。如果是老爸喜欢上了别人……你会打断老爸的腿,扒光他的衣服把他锁进地下室里,每天操几遍,边操还边让他看着他喜欢的那个人被一群乞丐轮着操……”

齐铁嘴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拍着心口不住咳嗽:“咳咳咳咳咳!!!卧槽!!!咳咳!!我咳咳!!我他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口味的?!?!卧槽卧槽!!!咳咳咳咳咳!!!”

阿念赶紧给齐铁嘴拍背顺气,一边还说着些什么,但齐铁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被自己多年之后对张启山的执念吓得不轻。如果他已经爱张启山爱到能在儿子面前说出这样的话,那说明前期他们肯定为这份感情经受过莫大的痛苦,毕竟他见过的所有坚不可摧的情义都是用曾经的累累伤痕堆叠起来的。那么,知道了这些情况的他,还能义无反顾的在张启山身边走下去吗?他现在心里有点慌了。

然而心慌的不止齐铁嘴一个,还有屋顶上的张日山。他几乎是从屋顶上滚下来的,踏碎了摞在墙角的一堆新瓦,撞了两三根电线杆,这才跌跌撞撞走回张府。张启山还在等他。张日山在回来的路上纠结了很久,最后决定还是不要跟张启山实话实说,于是只报告说阿念只是跟齐铁嘴聊了些琐碎的家常就各自休息了。于是张启山放他回房睡觉,自己也回卧室补眠去了。

张日山合衣在床上迷迷糊糊躺了大概两炷香的时间,突然又是一阵雷鸣电闪,他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来,反射性就往前院大佛跑去。这次他是第一个到,没过几秒张启山也穿着睡袍跑了过来,接着是守夜的亲兵和管家。

“今晚怎么这么不消停?!”管家摇头叹气,站在张启山身边往大佛下面看了看:“难道还能再出个人来?”

一语中的,管家这边话音还没落下,从大佛底下暗黑的虚空中就伸出一只手来抓住了栏杆底部,只见那手一用力,一个人影就蹿了上来,然后又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了栏杆顶部,翻身一跃,稳稳落在张日山面前。

那人拍拍身上的灰尘,用视线溜了一圈眼前惊呆的众人,然后把目光停在张日山脸上说:“日山,八爷在这里还是香堂?”

“佛爷…?”张日山脱口而出。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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