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衍生】【越端】【追冬拉郎】【还剩两勺狗血】镇魂锁（二十八）（前世今生加拉郎）
齐铁嘴天天掰着手指头终于数到中秋节前一天，早早起来换了身新衣服——之前张启山送的。然后就在他的小香堂里转呀转，一直转到张副官在香堂门口摁了喇叭，他才终于停下来，三步两步蹦了出去。
“呆瓜你怎么才来呀，慢死了！”张副官正准备开门下车，就见齐铁嘴嗖一声蹿进了后座。
得，倒是给他省了事。张副官又重新发动车子：“八爷，这才下午五点过呢，咱们要晚上七点才吃饭。这中秋饭局也不是第一次了，不知道今天你们到底在急什么。佛爷也是，一整天急行军似的，午饭也没吃，就想赶着早点把今天的工作都做完。”
“这么说佛爷也下班了？人呢？”齐铁嘴捂着嘴偷笑，看来心急想见面的不止他一个。
张副官从后视镜里瞟了一眼齐铁嘴，吞吞吐吐回答道：“佛爷先回府邸了……晚上跟夫人一起去总舵。”自从发现自己对齐铁嘴好像有点在意之后，张副官的目光就总是不自觉地跟着齐铁嘴走，所以他当然也有所察觉每当提到张启山时齐铁嘴的表情变化。
齐铁嘴一听，果然直接焉在了后座上：“这样啊，那反正时间还早，咱们先去哪儿逛逛呗。”他心想，既然见不到张启山，趁着这个空档不如先把张副官的事情解决了。
“你想逛哪里？”张副官当然不介意增加他和齐铁嘴独处的时间。
“小吃街吧，我现在想吃点甜的东西。”齐铁嘴望着车窗外开始整理自己的情绪，一如过去那几百年。
张副官在小吃街路口停了车，跟齐铁嘴并肩在路上闲逛。齐铁嘴一边瞅着各种甜食，一边在心里计划怎么向张副官开口。没想到这时候居然迎面碰见了张启山府邸的管家。
“八爷，张副官，这么巧。”管家向齐铁嘴行了一礼。
齐铁嘴一边还礼一边往管家身后的两个佣人手上瞄：“管家，这些点心是给今晚的九门团圆饭准备的？”
“是的，八爷。您瞧瞧还缺什么想吃的，我这就去补上。”管家示意佣人们把手上的点心都一一给齐铁嘴过目。
齐铁嘴摆摆手：“挺好挺好，你做主就是了。”
这时张副官插话：“管家，我们现在能先拿几个点心吗？八爷说他想吃甜的我们才过来的。”
“当然可以啊。”管家从佣人手中取过一个小纸包交给张副官，又对齐铁嘴说：“八爷，这是刚出炉的龙眼酥，香甜可口。”
“哎哟~那就谢谢管家先让我尝这个鲜了！”齐铁嘴对着管家又是一礼。
管家跟齐铁嘴客客气气了好一阵子，这才带着佣人们往张府去了。
“八爷，要不要再给您买杯喝的？”张副官看看手中的龙眼酥。
“不用不用，几块小小的龙眼酥还噎不着我。”齐铁嘴看四周人多口杂，气氛完全不宜谈心，便对张副官说：“街上太吵，咱们拿回车上去吃吧。”说罢也不等张副官回答，就直接转身往路口走去，张副官只好赶紧跟上。
这门窗一关，车里确实就像跟外面隔了一个屏障，噪音立刻小了一大半。齐铁嘴把小纸包打开摊在旁边的座椅上，先递了一个龙眼酥给张副官，然后才自己拿了一个咬一口。龙眼酥果然如管家所说，香甜酥脆入口即化，齐铁嘴一脸满足地眯起眼睛：“唔…好吃，好吃。”
“八爷，您慢点儿吃，没人跟您抢。”张副官笑着摇摇头，见齐铁嘴唇上粘了些碎屑，就对齐铁嘴勾勾手：“八爷，您靠过来一下。”
“干嘛？”齐铁嘴也不见外，把身子倾向前座，就感觉到张副官的手指擦过自己的嘴角。
“你吃得嘴上到处都是。”张副官笑着拍掉手上的碎屑。
“切，大丈夫不拘小节。”齐铁嘴缩回后座，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话题切入点，就对张副官说：“呆瓜，刚才那动作，还是留着对你心爱的小姑娘做吧。”
听到这个话题，张副官明显身体又紧绷起来，他小声说：“我没有心爱的姑娘。”
“现在没有，以后总会有的。我看你的面相，命里可不缺桃花呢。”齐铁嘴对他笑着挑挑眉。
“你又知道。”张副官瘪瘪嘴。
齐铁嘴见他表情可爱，忍不住大笑了两声：“呆瓜，你觉得喜欢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感觉？”
张副官不知道齐铁嘴为什么会问他这个问题，但还是老实回答：“喜欢一个人不就是他开心的时候你也开心，他难过的时候你也难过，心里一直想着他，就想为他做点什么吗？”就像他对齐铁嘴的感觉一样。
“没错，答得真好，给你个奖励。”齐铁嘴笑着拍拍张副官的肩膀，又递了一块龙眼酥到他手上，然后接着问：“那么，爱呢？”
“啊？”张副官没听懂。
“刚才你说的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那么爱一个人又是什么感觉呢？”齐铁嘴歪着脑袋盯着张副官笑。
“喜欢和爱有区别吗？”张副官一向搞不清楚齐铁嘴那些咬文嚼字的歪脑筋。
“当然有啦。”齐铁嘴笑着掐了掐张副官的脸。
“有什么区别？”张副官皱眉拍掉齐铁嘴的手。
齐铁嘴还是笑，只是眼眸中的光暗了下来：“心痛吧。”他往后座上一靠，用手摸摸肚子，一副酒足饭饱的样子：“喜欢会让你如沐春风，而爱会让你变得很奇怪。有时候你会恨不得把世上所有的好东西都堆到他怀里，见不得他受一点委屈。但有的时候你又会恨他恨得咬牙切齿，巴不得他跪在你面前抱着你大腿痛哭流涕，而你只想抖抖腿，把他一脚踹开。”
“啊？这…听起来好像变态。”张副官确定他可不恨齐铁嘴，更不想看他抱着自己大腿哭，光是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就已经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齐铁嘴竖起大拇指：“没错，爱就是让人这么纠结的东西。而且，有时候爱会让你完全失去原则和判断力。你本来喜欢吃的东西，他要是觉得不好吃，你吃到嘴里的也会立马变味。他要是讨厌某个人，你就会不管青红皂白，只想把那个人拖出来打一顿为他出气。甚至是他跟你的朋友调笑，你也会想插朋友两刀。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张副官听了齐铁嘴这番话，在心里纠结起来。他是喜欢看齐铁嘴笑没错，偶尔也喜欢逗逗他看他跳脚，但从来不想让他为难。当他看出齐铁嘴对佛爷跟其他人不一样的时候，因为对象是待他如兄如父的佛爷，他也觉得齐铁嘴情有可原，对两人并没有产生什么负面情绪。这么想来，他对齐铁嘴，只是喜欢？
见张副官已经完全投入跟自己天人交战去了，齐铁嘴哼着小曲儿又塞了一块龙眼酥到嘴里。解药已经埋在了张副官的潜意识里，假以时日，等他碰到命中注定的人时，他自然就会释怀了。
等最后一块龙眼酥下肚，齐铁嘴拍拍还在驾驶座里纠结的张副官：“呆瓜，这太阳都要下山了，我们该去总舵了。”
“哦。”张副官发动了汽车，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八爷，那您有恨佛爷的时候吗？”
“当然有啊，我想吃掉他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敢出手而已。”齐铁嘴坏笑着一语双关。
但是张副官听不懂齐铁嘴的话里有话，他只是担心晚上齐铁嘴还要和张启山、尹新月同桌吃饭，要是当场发作可就不得了了。于是他暗暗决定晚上一定要时刻跟在齐铁嘴身边，以防他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
当张副官和齐铁嘴到总舵的时候，张启山正站在大堂门口招呼比齐铁嘴他们早到几步的九爷和二爷。而尹新月、霍三娘正围着三爷的夫人，逗着她怀里刚睡醒的小娃娃。三爷和六爷则在旁边品茶，五爷自己拿了块点心在喂狗。
“哟！人都到齐了呀？刚好赶上开饭。”齐铁嘴笑着跟大家一一打了招呼。
张启山瞄了一眼紧跟在齐铁嘴身边的张副官，对齐铁嘴说：“听管家说，你和副官下午就闲着在逛街了，踩着饭点才来，这么乐不思蜀啊？”
齐铁嘴听出张启山的弦外之音，不气反笑：“那时候你们不是都还没来嘛，我可不想一个人在这儿傻坐着当块望夫石。”
“就你事多。”张启山横他一眼。
“还望夫石，那你望的是谁啊？”霍三娘听到齐铁嘴说话，忍不住笑话他两句。
张副官一瞅话题苗头不对，立刻指着内厅说：“佛爷，那边准备好了，大家可以入座了。”
张启山点点头，邀了大家一起入座。
上位自然是留给张启山的，尹新月顺势坐到了张启山的右边，顺着张启山的目光发现齐铁嘴径直往这边过来了，她赶忙对张副官喊：“张副官，来，你坐佛爷旁边。平日里你照顾佛爷辛苦了，今天好好吃一顿。”
“好的，谢谢夫人。”张副官依言坐到张启山身边，顺手又把齐铁嘴拉到自己旁边坐下：“八爷您就坐这里吧。”他还时刻惦记着要看好齐铁嘴这件事。
齐铁嘴一眼就看穿了张副官的小心思，一时没稳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张启山和尹新月同时被他吸引了注意。
“看样子你们今天下午感情突飞猛进嘛，坐在一起那么开心。”五爷抱着狗坐到齐铁嘴对面。
“是比五爷你一个人孤零零喂狗要高兴点儿。”齐铁嘴端起面前的茶杯向他虚敬了一下。
“嘿，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五爷做要吵架的样子。
张副官赶紧给五爷敬上一杯茶：“五爷，您也知道八爷平时就爱胡说八道，您别跟他计较。”
九爷怕他们真吵起来，就坐到五爷旁边岔了话题：“老五，你也别羡慕老八，我上次就跟你提过了，我想给你介绍的那姑娘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什么？九爷您给五爷介绍了姑娘，什么样子的？”霍三娘成功接住这个话题，跟九爷和五爷组成了小团体聊开了。二爷、三爷和六爷都不是爱聊天的人，各有所思地坐在桌边默默看三爷夫人哄孩子。
看到这里，尹新月靠到张启山耳边轻声说：“看来张副官还挺喜欢齐铁嘴的嘛。”张启山不语，从面前的点心盘里拿了一块龙眼酥给她。
“诶，夫人，这个真的好吃。佛爷，也给我一块儿呗。”齐铁嘴向着张启山长伸手。
“听管家说，你下午不是已经吃了一包了？也不怕等会儿吃不下饭。”尹新月咬了一口龙眼酥对齐铁嘴说。
“嫂子，一包也就六个而已。再说我哪有吃一包，副官吃了一半好吗。”齐铁嘴还是伸着手，说完就瞪眼盯着张启山等他拿龙眼酥。
张启山面无表情地看了齐铁嘴一眼，正准备动手，张副官就从自己面前的点心盘里拿了一块绿豆糕放到齐铁嘴手里：“这个也好吃，八爷您尝尝。”原来张副官看张启山板着个脸，觉得他可能不高兴齐铁嘴跟尹新月拌嘴，就赶紧把齐铁嘴的手给拉了回来。
齐铁嘴没想到张副官会来这么一下，感觉这孩子紧张过头了，赶紧笑着咬了一口绿豆糕：“嗯，是好吃。”
张副官舒了口气，也看着齐铁嘴笑。
张启山在桌下把刚刚抬起一点的手握成了拳头，他默默吸一口气，站起身来。这下饭桌上的人都安静下来，目光集中到张启山身上。张启山端起桌上的酒杯向大家说：“今天遍邀诸君好友，共享良辰美景，惬意不胜言，在下先干为敬。”说罢一饮而尽。
这就算是开席了，在座众人也纷纷起身，轮着给张启山敬酒。
轮到齐铁嘴的时候，他笑着跟张启山杯碰杯，指关节也轻轻贴在一起，两人都没有收手，就这么举杯站着。见尹新月也往这边看过来，齐铁嘴对张启山说：“祝我九门年年花好月圆人团聚。祝佛爷您和嫂子，有一个又长又美满的人生。”他是认真的，他希望张启山的这一生能不留遗憾圆满收场。“承你吉言了。”尹新月满意地笑了，探出手上的酒杯插到张启山和齐铁嘴的酒杯中间，碰了碰齐铁嘴的杯，干了一杯酒。没等齐铁嘴回话，她又转身应酬霍三娘去了。齐铁嘴对表情复杂的张启山笑了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小声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然后碰了碰张启山的杯，一饮而尽。
张启山指节泛白，捏着酒杯定定看了齐铁嘴几秒，才仰头喝光杯中酒。
待续
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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