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衍生】【越端】【追冬拉郎】【继续洒狗血】镇魂锁（二十七）（前世今生加拉郎）
齐铁嘴见张启山几次欲言又止，知道这场谈话是避不了的，于是给张启山和自己一人倒了一杯茶：“佛爷，你有什么话想跟老八说吗？”
张启山慢慢端起茶喝了一口，也不看齐铁嘴，盯着手中的茶杯问：“……你那时候，为什么哭？”
齐铁嘴当然知道张启山问的是哪个时候，那是张启山说要跟他一起死的时候。但他也怕是自己会错意，只好先反问张启山：“你那时候为什么要跳下来？”
张启山一愣，皱着眉盯住齐铁嘴的眼睛：“你觉得我是为什么？”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对视了半晌，都怕在对方眼里看到不解或者抗拒甚至是厌恶，然而他们只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清晰的倒影。
根本不需要再解释什么了。齐铁嘴低头叹了口气，张启山也移开目光又喝了口茶。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张启山忍不住问。
齐铁嘴自嘲地笑了笑：“……从一开始。”
张启山惊讶地抬头：“一开始？”
齐铁嘴苦笑着点点头：“你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过，自然也就注意不到。”他想，我从很早、很早以前就一直喜欢你了大木头，比你以为的一开始还要早很多。
齐铁嘴知道九爷其实早就发现了，不过他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九爷就没挑明。二爷也看出一点苗头，但自从丫头过世，他也没闲情去管这些事了。还有尹新月，虽然她并没有什么佐证，但整个九门她就独独挤兑他一个，齐铁嘴不得不佩服女人的直觉。
“老八，你也知道，我跟新月……”张启山怅然地看着齐铁嘴，他虽然认清了自己对齐铁嘴的心意，但给尹新月承诺在前，他对她有责任。
“佛爷，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的。”齐铁嘴笑着给张启山加满茶水，“我们之间，一如既往，不需要有任何改变。”
张启山捧着茶，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起之前齐铁嘴跟他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心里有点着急：“老八，你之前是不是想要离开长沙？”
齐铁嘴看张启山的表情就知道他是误会了，他都坚持了几百年了，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尹新月就退缩，况且尹新月这条线还是他自己给牵的。他以后可能是会退出张启山的生活，但绝不是因为对他心灰意冷。他不能告诉张启山真相，只好说：“佛爷，我跟着你好吃好喝的，干嘛自己跑出去找罪受啊？”
张启山听他这么说，瞬间松了口气，随即又惭愧地低下头：“我知道我很自私，既不想你在我身边受委屈，又不想放你走……”
“佛爷，”齐铁嘴蹲到张启山面前，壮着胆子捧住他的脸：“今日听君一席话，我更不会觉得委屈了。”他笑着跟张启山保证：“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并在心里补了半句，直到我必须离开的那天为止。
张启山任由齐铁嘴捧着他的脸不放，心头始终有不祥的预感萦绕：“只求天随人愿。”
齐铁嘴安慰他：“今朝有酒今朝醉，咱们边走边看吧。”
张启山望着齐铁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对他点点头。
回到长沙城之后，日子还是老样子，张启山因为局势吃紧，动不动就连夜开会，几乎是住在了办公室里。不过张副官倒是往齐铁嘴的香堂跑得更勤了，为什么？张启山的命令。
“八爷，这两床新棉絮我是直接给您放衣柜里去，还是先给您把被套套上再放？”这晌午刚过，张副官就一手提着一床厚棉絮站在齐铁嘴卧室门口，望着站在小院子里逗鸟的齐铁嘴。
“啊？前几天不是才送了大衣和棉裤来吗？今天怎么又拿棉絮来了。我都跟你说了让你转告佛爷我不缺！”齐铁嘴把鸟笼往树枝上一挂，示意张副官进屋说话。
张副官把东西搁到桌上，接过齐铁嘴递过来的茶：“我按您的原话转告给佛爷了，佛爷说最近天凉了，您屋里这些都旧了，不够保暖，让您都换新的。八爷，您别跟佛爷说是我告诉您的啊，其实这些东西都是佛爷在百忙之中挤时间亲自给您挑的。您千万别给退回去，不然佛爷该不高兴了。”
齐铁嘴一听，心里有点小窃喜。自从他跟张启山两人互相摊牌之后，虽然表面上张启山对他的态度好像还是一切照旧，但是像平日里的衣食住行这些事情，早几年张启山可是从来都没管过他的。
张副官把棉絮给齐铁嘴放进衣柜，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在桌边坐下来：“对了八爷，佛爷还让我通知您，过几天中秋节还是老规矩，中秋前一晚在总舵，九门一起吃个团圆饭。到时候我会开车来接你。”
“行，我知道了。”齐铁嘴点点头，往张副官面前凑了凑：“呆瓜我问你，佛爷最近是不是老熬夜？听说已经好几天没回过府邸了？”
张副官不自然地挺直背坐正，耳朵上飘起一抹红色：“是有两天没合眼了，平时也就偶尔在沙发上打个盹儿。”
齐铁嘴察觉到张副官的不自在，自觉地把身子缩了回来：“那这几天他还要在办公室里熬着？”
“估计还要一两日吧。”齐铁嘴一拉开距离，张副官果然放松多了。
“那行，”齐铁嘴一拍大腿：“你先等我一会儿，帮我带点东西给佛爷。”
“什么东西啊？”
“你别问那么多，现在先去帮我买点香蕉回来吧。”齐铁嘴站起身来，边挽袖子边对张副官说。
“哦。”
见张副官不明所以的买香蕉去了，齐铁嘴赶紧往厨房钻。他在厨房一边捣鼓，一边想着该怎么处理张副官的事。
其实打从天墉城回来开始，齐铁嘴就察觉到张副官对他是藏着掖着的各种讨好，既不想让他发现，又忍不住要为他做事。齐铁嘴估计张副官是因为在天墉城时听了他为张启山求镇魂锁的故事之后对他动了恻隐之心，现在把这不明所以的感情误认为是心动了。他们张家人的神经还真是够顽强的，连忘川水都不能把他们的感觉记忆清理干净。齐铁嘴连连摇头，这件事一定得好好处理，不能给张副官心里留下阴影。他在思考的同时手上也没停过，他在给张启山做吃的。
因为战事将近，老百姓陆陆续续走了很多，长沙城的商户也几乎减了一半。张副官绕了好大一圈才终于买到齐铁嘴要的香蕉。当他提着香蕉回到香堂的时候，齐铁嘴也正好提着两个饭盒从厨房出来了。
“八爷，您这是？”张副官不解。
“这是我给佛爷做的。他最近经常熬夜，估计吃东西也是对付了事，而且你说还得再熬两天，那想他乖乖睡觉是不可能了，所以我给他做了两种有提神醒脑功效的吃的。” 齐铁嘴指着饭盒向他解释：“这一盒里是山药胡桃粥，佛爷如果胃口不太好，就让他至少把粥喝了。要是他想吃点儿荤的，这边这盒就是虫草炖鸡。不过因为时间比较紧，还是差了点火候，到时候要吃的话你给多热一会儿。”
“八爷……这怕是够佛爷吃两三顿了吧。”张副官看着桌上的两个饭盒说。齐铁嘴用的是那种有个提手、像个小桶一样的铝饭盒，容量还是蛮大的。
齐铁嘴笑了，朝张副官眨眨眼睛：“呆瓜，我也做了你那份。你最近也辛苦了。香蕉也是给你和佛爷准备的，香蕉有助于缓解神经疲劳，能让心情变好点。边看公文边吃香蕉也不影响什么嘛，对吧？”齐铁嘴想着，先保护好张副官的情绪，近期找个机会单独跟他谈一下，把他的小心思给掐灭在萌芽状态。
“啊，是！谢谢八爷！”张副官耳朵又红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齐铁嘴见张副官的囧样觉得有点可爱，想笑又不能笑，赶紧打发他回去了。
关于张副官对他有意思这件事，齐铁嘴心里其实还是有点莫名的享受，毕竟前几世可没人对他芳心暗许过，他现在好歹过了把干瘾。不过他看待张副官就像对弟弟一样，仅此而已，再加上张启山已经跟他开诚布公表明心意，他更是不会再作它想。现在，他只盼着中秋节快点到来，他才好名正言顺的见上张启山一面。
另一边，张启山正想着张副官出去时间也太长了的时候，就看到张副官提着大包小包进了办公室。
“我是让你去给八爷送东西，你怎么倒是买了一大堆回来。你十二点多出去的，现在都三点了，都干什么去了？”张启山皱眉。
“佛爷您误会了，这些都是八爷让我带来的。”张副官忙向张启山又把事情完完整整的解释了一遍。
了解了来龙去脉，张启山盯着办公桌上那两个饭盒和一堆香蕉，一时没了动静。
“佛爷？”张副官见他没指示，只好自己揣测：“我知道夫人每天都有派人给您送饭来，八爷这饭盒您要是吃不下，我就给您拿走吧？我吃完把饭盒还给八爷，就说是您吃的就行了。”
听到张副官这么说，张启山才回过神来，赶忙说：“不用。等会儿饭点的时候，跟夫人送来的饭菜一起端来吧，你跟我一起吃饭。”
“是，佛爷。”张副官拿着饭盒往厨房去了。
齐铁嘴恐怕没想到，他送的这些提神醒脑的东西，反而让张启山变得心不在焉起来。看着放在办公桌上的香蕉，张启山的心老是往齐铁嘴那里飘，要么想象着他在厨房做菜熬粥的样子，要么就想着下次见到他的时候要说些什么才好，这一下午公文根本就没看进去多少。好不容易熬到饭点，张副官过来一叫，他就直接往饭厅去了。
菜都已经上桌，就等着张启山动筷子。因为只有他们两个人，张副官就主动担起了添饭这项工作：“佛爷，您的饭……”
“喝粥。”张启山直截了当。
张副官给张启山舀了一碗齐铁嘴做的山药胡桃粥，也给自己来了一碗。张启山微微挑了一下眉，张副官并没有看到，喝了一口粥说：“八爷手艺还不错嘛。”
张启山没说话，端起碗喝了两大口，一碗粥就去了一大半。
“佛爷您慢点儿，还有好多菜呢。”张副官见张启山这个样子，还以为是他一整天没吃什么东西饿着了。
张启山点点头算是回应了，又端起碗喝了一口粥，这碗就见底了。张副官见状，起身接过张启山的碗准备给他添饭，张启山开口道：“再添一碗粥。”
“是。”张副官又给他舀了一碗粥递过去，见饭盒里只剩下半碗粥的样子，就准备加到自己碗里。
张启山一看张副官要把饭盒往他碗边挪，又马上开口：“副官，剩下的粥留着我晚上宵夜。”
“好的，佛爷。”张副官一听，立刻把饭盒给盖上，给自己另外添了碗米饭。
张启山满意地点点头，夹了一大筷子张府送来的菜到张副官碗里，说：“多吃点菜。”
“谢谢佛爷。”张副官受宠若惊，赶紧合着菜扒了口饭，顺手又拿个空碗给自己舀了一碗汤——齐铁嘴做的虫草炖鸡的汤。他喝了口汤，自言自语道：“这个就没粥做得好了。”
张启山一看，立刻伸筷子夹了一些虫草炖鸡的鸡肉送进嘴里。因为炖的时间太短，鸡肉并没有很进味，但他还是又夹了一大筷子到自己碗里。
张副官看张启山吃得挺起劲，也夹了一筷子鸡肉吃，比鸡汤还没味道。张副官自觉地给张启山舀了一碗汤：“佛爷，八爷当时也提醒我了，说这炖鸡火候还没够。这汤还行，鸡肉不好吃您就别勉强，我吃就是了，保证不浪费。”
“我觉得还好。”张启山接过汤喝了一口，然后又给张副官夹了一大堆张府送来的菜：“你吃不惯就别勉强，多吃点菜，其它的别浪费了才是。”
“好的，谢谢佛爷。”张副官觉得佛爷今天特别体贴，又乖乖扒了几口饭。
最后这顿饭以张启山吃光了齐铁嘴的虫草炖鸡，张副官解决了张府送来的几道佳肴收尾。张副官一边收碗还一边想，没想到佛爷还挺喜欢清淡口味的东西，另外还有点内疚夫人送来的菜大部分都进了他的肚子，佛爷自己反倒没吃到多少。
而张启山则满足地坐回办公桌前，翻开文件，剥了一根香蕉，默默等着宵夜时间到来。
待续
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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