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衍生】【越端】【追冬拉郎】镇魂锁(十二)(前世今生加拉郎)
追命和言亦冬从西街头一直找到东街尾,加上途径的各个药房,这已经是第六家医馆了。大夫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听说是要找受了暗器伤的,直接摇摇头。倒是老头身后正在柜台抓药的他的女儿停了下来,若有所思。
“这位姑娘可是想到什么?”言亦冬还是很会看人眼色的。
“今天凌晨,几乎快要破晓的时候,来了一位姑娘。”大夫的女儿表示她也不太确定:“当时我们都还没开门,是听到她一直敲门才去看的。开门她就坐在门口,衣服上都是血。她说她是赶路路过此地,遇到了劫财的,把她的东西都抢光了。是我给她清理的伤口,一条挺长的刀伤,可是刀伤下面还混着一个血洞。我当时想可能是劫匪先捅了她一刀,再拉了个口子。现在想想,那刀伤开口是从左往右的,很可能是她为了掩饰暗器的伤自己拉出来的。而且给她包扎上药之后留她休息她也不肯,坚持要走。”
听到这里,言亦冬和追命交换了一个眼神,找到人了。
追命就冲着人家姑娘笑开了:“哎呀姑娘,你可是帮了大忙了!你可还记得那女子是往哪个方向去了?”
大夫的女儿刚给他们指完方向,街上就传来一阵喧哗,对面巷子里突然人声鼎沸,还夹杂着争抢的声音。
“你去看看那边,我去追那个女人。”追命对言亦冬说着就要走。
言亦冬立马拉住他的手:“我去追那个女人,你去看那边。”
“我可是追命!我脚程可比你快多了!当然是我去追人!”追命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
“谁知道你找到她会不会直接带回神侯府?这可是我们六扇门的案子!再说,这女的受了重伤,能走多快?而且我功夫也不见得比你差多少!”言亦冬暗自庆幸当初有好好跟师父学功夫,现在才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他是真怕追命直接把人带回神侯府,那样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联系就又断了。
“这时候你还在想这个,我真是服了你了!”追命去扯自己的袖子,扯不动,言亦冬抓得死紧。见他并没有任何要妥协的意思,追命只好认命:“行了行了,你去追行了吧。那你就别拉着我了,我们再讲会儿话,人就真走远了。”
“那你等下去六扇门等我。”言亦冬说完就要走,这回追命又把他拉住了。
“我才不去你们六扇门。”追命一脸嫌弃。
“行行行!那你在秋月楼等我。”
言亦冬见追命同意,两人这才赶快分头行事去了。
如言亦冬所料,凶手因为伤势的原因一路走走停停,他只用了不到三个时辰就把她捉回了六扇门。关好凶手之后,他这才匆匆赶到秋月楼,这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你总算来了!我就说我去追嘛,慢得要死!”追命看到言亦冬被丽娘引进包间,把手中的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表示自己的不满。
“慢个屁!凶手我已经审过了。”言亦冬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什么?!你居然背着我审犯人?!”追命拍桌子。
“行了,别瞎激动。你审我审结果都一样,问得我嘴都干了,她一句话都没说。”言亦冬端起酒杯一口干了。
听到这话追命倒是舒心了,幸灾乐祸地也喝了一口酒:“那是你审问技术有问题。”
“去去去,那巷子又是怎么回事?”言亦冬不想再跟他讨论这个话题。
听他这么一问,追命从旁边凳子上抓起一包东西扔到桌子上,冲言亦冬努努嘴:“你打开看看。”
言亦冬摊开包袱一看,全是珠宝首饰。他马上认出来:“这不是丽娘被偷的那些?”
“你没来的时候我已经跟丽娘核实过了,一个不少,就是她被盗的那些。”追命又到了一杯酒喝起来:“下午巷子里的骚动,是因为这个包被丢在那巷子的垃圾堆旁边,有个乞丐打开来,被路过的行人看到,大家就哄抢起来。”
“差点赔上性命才偷到的东西,为什么转手就丢了?”言亦冬话里有话地看向追命。
追命会意,点点头:“看来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盗窃珠宝只是个障眼法。”
“看来我们要再去后院查一查。”
“我正准备喝完这壶酒就去呢,你就来了。”
“还喝什么喝,正事要紧。”言亦冬说着就拿了桌上的灯拉上追命下了楼。
这时候天空已经飘起了小雨,后院又没有遮挡,言亦冬拿出之前一直背在身后的柳烟烟给的伞打了起来。追命从背后瞄了他一眼,一脸鄙视的表情,堂堂男子汉这种毛毛雨打什么伞。
两人又在后院找了半柱香的时间,终于在柴房后面的院墙上找到了一扇看上去多年没用的门,之前一直一堆干草挡着,不搬开根本发现不了。门虽然是旧了,可还挂着一把看上去还能用的锁。言亦冬凑到锁跟前仔细一看,上面有一些新的刮痕,看来这锁最近被开过。
两人都懒得开锁,直接运气一跳,越过墙头进了隔壁。
隔壁黑灯瞎火的,看样子没人。两人直接进了内屋。进去之后发现,这里之所以没有人,是因为人家都收工了,从屋里的布局和摆放的物品来看,这里是一家承包建房的店铺。生意做得还不小,从大厅牌匾上的字可以得知这里还是一处分号。
两人正到处翻着东西,突然听到身后有声音吼道:“什么人!”
原来是这铺子守夜的。
两人表明身份,守夜人把灯点了起来。
追命直接询问他们昨天店里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守夜人说:“丢是丢了东西,可并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没报官。”说罢带他们去了库房。在库房一个角落里拉出一个扁长的箱子,一打开,里面全是些老旧的图纸。
“这箱子里全是十多年前咱们店设计修建的房子的图纸。昨天听说隔壁遭了贼,大家巡遍了店铺,就这个箱子里的一份老图纸不见了。”
“什么图纸?”言亦冬问。
“只知道目录薄上记录的是叫覆水间,其它都写在图纸上呢,我们也不知道是间什么样的房子。”
“覆水间?”追命若有所思。
“你知道?”言亦冬问。
“我们回去再说。”追命稍微放低了音量,向言亦冬使眼色示意。
两人就迅速告别守夜人,又回到秋月楼的包间里。
“这覆水间到底是什么情况?”一坐下来言亦冬就单刀直入。
追命也不跟他玩虚的:“我也是听世叔说的。覆水间指的是朝廷建在城郊的一间火化场。”世叔,指的就是神侯府的创始人诸葛正我。
“火化场?他们是要去偷死人啊?”言亦冬一脸不可思议。一般人死后都是入土为安,往火化场送的要么是些死状诡异疑要尸变的,要么就是有什么传染性疾病的,去火化场偷尸体那不就是自己找死吗。
“不是那种火化场。”追命白了他一眼,继续说:“这是用来烧旧银票的。凡是太老旧或者污损太过严重的银票,都会被专门的部门收集起来,定期运到覆水间烧掉。由于每次运送的旧银票数量相当可观,所以知道有覆水间这个部门存在的人少之又少,而知道覆水间在什么地方的人就更是屈指可数了。”
“所以,这批劫匪的目的,其实是找到覆水间的位置和内部地图,然后赶在那堆旧银票被烧毁之前偷走。”
“正是。”追命说得非常肯定。
“那我们还不赶快去查查覆水间在哪里,下一次烧银票是什么时候!”言亦冬站了起来。
“你知道往哪里查吗?”追命又把他按下去坐着,“这回就换你在这里好好等我吧,我回神侯府问问世叔。”说罢就一溜烟不见了。
言亦冬只好把追命的酒杯拿过来倒上酒,自己慢慢喝起来。
一直等到天擦亮,追命才回来,拍醒了趴在桌上睡着了的言亦冬。
言亦冬自然是对着他一顿发火。追命解释说他回神侯府之后,因为事关重大,诸葛正我又询问了相关部门才知道下一次运送和焚烧旧银票就在明天。诸葛想让神侯府去六扇门要犯人,接管这件事。但追命怕这样动作太大反而引人注目,于是说服了诸葛就让他和言亦冬两个人去办这件事。诸葛觉得有道理,就让追命先把言亦冬的身份又彻查了一遍,在确定他可靠之后,才把覆水间的位置告诉了追命。
这一解释,言亦冬就更生气了,不想跟追命多费唇舌,只催促他快走。
两人走到门口,见外面下着雨,言亦冬就问秋月楼的伙计拿了把伞,故意没有给追命也要一把。追命也不在意,一般小雨他是从来不打伞的。两人就匆匆往郊外赶去。
一路无话。言亦冬是因为在生气,不想跟追命讲话。追命则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气氛颇为尴尬。
谁知越往山里走这雨就越大,明明应该已经是大白天了,可天色还是暗得跟傍晚似的。看着追命开始不停地抖掉头上的雨水,言亦冬还是默默上前一步跟追命并肩,把伞举到了两人中央。追命想说谢谢,又觉得太肉麻开不了口,只和言亦冬对视了一眼,两人又开始埋头赶路。
没想到又往山里走了半个时辰之后,这场雨已经不能用“倾盆”来形容了,简直可以说是天河整条盖向了人间。纵使追命和言亦冬都是习武之人,也都被这雨泼得全身冷得打颤,更不用说他们现在是两人共撑一把伞,这是伞外大雨伞内还是大雨,两人从头发丝到脚趾头没有一处地方不在淌水,他们简直感觉自己就是一口泉眼不停往外在冒水。
“不不不不行了!”暴雨声已经盖过了周围的一切动静,言亦冬只好扯着嗓子往追命耳边喊:“再再再不找个地方避避一下,我我们都要被被被这雨给打打成筛子了!”
“找找!”追命也对他耳边大吼。
正是因为刚才言亦冬对他大吼时身体也跟着往他这边靠,追命才注意到,虽然并没有什么作用,但打伞的言亦冬一路上一直把伞往他这边倾,再加上追命自己尽量在跟他保持一拳的距离,言亦冬一大半身子都露在伞外面被雨冲着。
追命扯着言亦冬的袖子就往前冲,言亦冬仿佛在喊些什么,他也不理他。直到他们在不久之后找到了一间简陋的石头房子,这是平时在山间打猎或者是采药的人搭建的临时落脚点。两人冲了进去。虽然这石屋也是每个缝隙都滴着小雨,但是比他俩那把已经穿了好几个大洞的破伞强多了,两人坐到石屋里仅有的一张简陋石床上,中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各自脱下外衣开始拧水。
“你干嘛那样?”追命也不看言亦冬,盯着自己拧衣服的手说,他是个憋不住话的人。
“啊?哪样啊?”言亦冬不明所以。
“你干嘛一直把伞往我这边打?”追命咬咬牙,瞪他一眼。
“啊……”言亦冬像做贼被抓到一样惊了一下,然后赶快移开跟追命对视的视线开始往天花板上乱瞟:“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你神经病啊!”追命自己也想赶快逃离这种气氛,也转过头去不看言亦冬,只是骂了一句。
为了缓解尴尬气氛,言亦冬赶快转移话题,开始跟追命讨论起案情来:“我刚才想到,这覆水间修在这荒山野岭的,甚至覆水间这个名字都鲜为人知,那那帮劫匪是怎么知道这事的?他们拿到银票之后,覆水间那边肯定会上报失窃的事情,到时候全城捕快起码会出动一半吧,他们怎么走?”
“你的意思是……这帮劫匪里有官场上的人?”一说起案情,追命果然就把刚才的尴尬忘光光了。
“正是。反正现在这么大雨我们也走不了,不如来理理看谁比较可疑。”言亦冬一边说一边脱下鞋子倒出里面的水。
待续
P.S:今天我生日,加料一张一八~
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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