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书中自有颜如玉（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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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个……”眼角余光瞅到散落在地上的黄符，齐铁嘴急中生智，对张大佛爷赔笑道：“这是我的符兵。”
“符兵？什么东西”张大佛爷对齐铁嘴这套走江湖的东西向来不熟悉。
“就是用符咒变出来的保镖呀，是纸傀儡的一种。”齐铁嘴悄悄对张启山使了个让他配合的眼色，却发现张启山眼神放空，只是闷不吭声站在他身边。
不过张启山这个状态倒是正好符合符兵的样子，况且现在齐铁嘴也暂时顾不上他，就任由他杵在那里。
张大佛爷还是皱着眉头，他打量了一下张启山，对齐铁嘴抬抬下巴：“……你的符兵，怎么是我的样子？”
“因为佛爷你长得帅呀！”齐铁嘴堆出狗腿的笑容，对着张大佛爷竖起两根大拇指。
张大佛爷白了齐铁嘴一眼：“你给我正经回答，别想搪塞过去。”
齐铁嘴收起狗腿笑容挠了挠头，看着张大佛爷的眼睛淡淡笑道：“看到你的脸，我安心。”
张大佛爷愣了一下，一时竟无话可说。
这时，张副官的声音伴随这他奔跑的脚步声从走廊那头响起：“佛爷！八爷！”
“日山来了，把你的符兵收起来。”张大佛爷瞥了齐铁嘴一眼。
“哦。”齐铁嘴捡起张启山脚边的黑伞对他说一句“进”，张启山便二话不说附回伞里。
“我说你怎么这两天到哪儿都拿着这把伞，原来是这么回事。”张大佛爷恍然大悟，却没想到明明是符兵为什么要附到伞上这个漏洞。
说话间，张副官已经来到暗室门口“佛爷！八爷！你们没事吧？”
“我没事。”齐铁嘴说着转头检查起张大佛爷，这才发现张大佛爷的右手上有一点血迹。“佛爷！你受伤了！？”齐铁嘴赶紧托起张大佛爷的手。
“不是。”张大佛爷摊开手掌给齐铁嘴看：“刚才情况混乱，不知在哪里蹭破了一点儿皮而已。”
齐铁嘴捧着张大佛爷的手仔细检查了一下，见确实只是一条小口子，这才舒了口气，放下心来。
张大佛爷把手一收，对齐铁嘴问道：“查出来为什么会闹鬼了吗？”
齐铁嘴往地上扫视一圈，从褡裢里拿出一块用红线绣着咒文的手帕包起地上那块附着女鬼的玉佩递到张大佛爷面前：“那个女鬼是附在这块玉佩上的。装这玉佩的锦盒掉在货架下面了，所以我们前一次进来才没发现。”
“暗室里这么多明器，怎么就偏偏这块玉佩闹鬼了？”张副官凑到张大佛爷身边看了看玉佩。
张大佛爷看来也有一样的疑问，和张副官一起看向齐铁嘴。
齐铁嘴说出自己的推断：“这块玉佩上雕刻的是一只鸯，附着的又是一个女鬼，所以我猜测这玉佩应该是一对，另一块应该是刻着一只鸳，说不定还附着一个男鬼。但是我刚才在这块玉佩附近稍微看了一下，并没有看到另一块。”
“啊，所以这个鬼其实是在找她的另一半？”张副官拍手道。
齐铁嘴点点头：“我是这么想的。所以想佛爷你们在暗室和张府其它地方再仔细找找，而我就回香堂看看从你们这里拿的货里有没有那另一块玉佩。”
这些神神鬼鬼的事，张大佛爷向来都是交给齐铁嘴全权处理的，他挤了挤手上的伤口，抹了一滴血在玉佩上，对齐铁嘴说：“玉佩就交给你保管，不过暂时别把上面的血擦掉。”
见齐铁嘴乖巧地点点头并不多问，张大佛爷勾了勾嘴角，让张副官先开车送齐铁嘴回香堂再回来张府查找另一块玉佩。
趁着张副官先去开车，张大佛爷一边陪着齐铁嘴下楼一边说：“现在才半夜，你回去先睡一觉，找玉佩的事不急于一时。”
“我知道，你也快去休息吧。你作为布防官，有那么多正事等着你处理，找玉佩的事让张副官负责就行了。”齐铁嘴对张大佛爷笑了笑，转身往张副官停在张府门口等着的那辆车走去。
回到香堂，关上卧室房门，齐铁嘴把张启山叫了出来。
“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跟女鬼撞了一下就成这样了？”看着张启山半透明的身体，齐铁嘴不禁担忧地问道。
“……因为我不是真的张大佛爷……我不是真的，我保护不了你……”张启山低着头不看齐铁嘴，声音里有明显的难过。
齐铁嘴认得张启山的这个表情，每当张大佛爷觉得内疚的时候，他就会露出这个表情。
“说什么傻话呢！刚才要不是有你，我早被那女鬼撕碎了。”齐铁嘴不禁有些心疼起张启山来。
“但还是张大佛爷救了你，他有张家血我没有，便是云泥之别……”张启山还是没抬头。
“张家血能镇邪，刚才他手上那道口子才不是什么无意擦伤的，明明就是他自己弄破，然后用他的血把女鬼治退的……我身上虽然因为你的记忆能显出穷奇纹身，但我身体里并没有张家血，因为我不是真正的张启山……”张启山的身影显得更淡了。
齐铁嘴没见过这样的张启山，一时手足无措，反而急出火来。他抄起放在床头的线装本甩到张启山面前，喝到：“你少给我岔开话题装可怜！我现在是在说你身体变透明的事！别跟我扯些有的没的！你这本体不是没事吗！我可是奇门八算齐八爷，你别以为我不懂行，只要本体没事，你的身体是可以恢复的！”
“……我跟你说过了，这本书不算我的本体。”张启山扁扁嘴，看起来却没之前那么透明了。
齐铁嘴反应过来，挑了挑眉，蹲到张启山面前仰着脸说道：“对，你是我心里期望的那个张启山，所以只要我的意识没有受损，你也不会有事，对不对？”
张启山沉默一阵，老实点头。
齐铁嘴一拍大腿站起来，指着张启山吼道：“那你还给我在那儿装那么久可怜！快给我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齐铁嘴一声令下，张启山果然立刻恢复如初。
“真是！害我白担心一场！”齐铁嘴一甩手，蹬了鞋就上床裹着被子蒙头大睡去了。
张启山在屋里站了半天，最后还是腆着脸躺到齐铁嘴床上，隔着被子把一手一脚都横到了齐铁嘴身上。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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