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书中自有颜如玉（二）
电梯：（一）
张启山扯下齐铁嘴贴到他额头上的符看了看，嗤笑一声，问：“老八，你这贴的是个什么符？”
齐铁嘴目瞪口呆地看着张启山把符揉成一团扔到地上，心想：不可能啊，我精心收藏的驱邪符咒，只要是邪魔外道碰上必然会有损伤，他怎么一点儿事都没有？
“老八？”
齐铁嘴两手一伸，抓住张启山的两颊东扯扯西拉拉，张启山只好苦笑着站直，任凭齐铁嘴“蹂躏”。
“你到底是人是妖？”齐铁嘴扯了人家的脸半天才终于停下来。他很确定眼前这个张启山不是他的张启山，但他又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妖怪，一时有点不知所措。
“嗯……如你刚才所见，我并不是人类。”张启山老老实实回答。
“那你碰到我的符咒怎么没反应？”齐铁嘴纳闷。
张启山又主动解释道：“因为我并不是有邪气的妖怪，也不曾害过人，所以符咒对我无效。老实说，我也不一定能被归类到妖怪这一类，或者可以算是精灵？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齐铁嘴越听越糊涂：“啊？你不是妖怪？那你干嘛要变成佛爷的样子？你的真身到底是什么？不是那本书吗？”
“我的真身不是那本书，而是你的记忆和期望。不过我确实是借助那本书的力量才诞生的，所以也可以说它是我本体的一部分了。你看，照这样说来，我也是真正的张启山不是吗？”张启山说完就深情地看着齐铁嘴。
齐铁嘴被这个张启山眼里的浓情蜜意弄出一身鸡皮疙瘩，但他又因为过度震惊而暂时脑袋短路，找不出反驳和吐槽的点，只好客客气气继续打探：“那你要怎么变回去？”
哪知张启山却耸耸肩，语气轻松：“我变不回去啊，只有时候到了才能回去。”
“啊？时候到了？什么时候才算是时候到了？怎么到？”齐铁嘴整个懵掉。
张启山见齐铁嘴这个样子，无奈又心疼地叹了口气，拉着齐铁嘴的手跟他一起在床边排排坐：“老八，你并不是第一个遇到我的人，之前还有几个。我所知道的全部情况是这样的，那本书只对有缘人有反应，而且它会根据有缘人的记忆和期望制造出一个跟有缘人的挚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但是我每次变成不同的人之后，对于之前那个人的记忆就会全部消失，所以其它情况我也不清楚了。”
也就是说现在他就是赖在这里了。齐铁嘴一口深呼吸，终于找回一点理智。于是他接着问张启山：“那你现在都记得些什么？”
张启山眨眨眼：“我记得的是你记忆里所有有关张启山的事。”
“啊？”齐铁嘴没听懂。
张启山继续解释道：“比如你记忆里张启山昨天回张府吃了饭，那么我就记得我昨天回张府吃了饭。但是因为你不知道张启山昨天那顿饭吃了些什么，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昨天那顿饭吃的是什么。”
张启山这么一解释齐铁嘴就明白多了了：“所以你的记忆完全是建立在我的记忆上的。我对佛爷知道多少，你就知道多少。”
张启山点点头，笑着刮了一下齐铁嘴的下巴：“老八你真聪明，不愧是我的齐八爷。”
齐铁嘴又是一阵鸡皮疙瘩，他搓着自己的胳膊瞪张启山：“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肉麻，你不是张大佛爷吗！”
“可这是你自己写的呀。”张启山无辜地耸耸肩，对齐铁嘴一字不差念出他之前在张启山的画像旁边写的字：“张大佛爷张启山，性格温和，知书达理，对齐八爷关怀备至、言听计从。”
“我那不就是写来玩玩嘛！”齐铁嘴欲哭无泪。
“可是我生成了这样的性格，说明这就是你内心的期盼，你理想中的张启山就是这个样子的。你现在是不想承认吗？”张启山说罢便双手捧起齐铁嘴的脸，对着他笑得柔情万千。
被张启山说中心事，齐铁嘴顿时老脸一红，挣扎着就要起身。
哪知这个张启山力气也和正牌张启山一样大，他紧紧箍住齐铁嘴，并且趁他没注意的时候对着他的嘴轻轻啄了一下。
“你、你、你……！”齐铁嘴整个人石化在张启山臂弯里。
张启山倒是笑得很灿然：“老八，我喜欢你，就让我待在你身边吧。”
这时，小满的声音合着他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从门外传了进来：“八爷，八爷！张副官来了！”
“什么？这才几点啊？天还没亮呢？怎么这个时候来找你？”张启山识相地放开圈住齐铁嘴的手。
齐铁嘴瞬间一蹦三丈远，一边喘气一边整理仪容：“你你你你以后没经我同意别随便亲我！”
“哦。”张启山失望地撇撇嘴，站起来就往门口走。
齐铁嘴赶紧拦在门口：“你干什么？”
“去看看副官这么晚来找你干什么啊。”张启山一脸理所当然。
“白痴啊你！你就给我待在这里！别让任何人看到你知道吗？”齐铁嘴抓住张启山的衣领小声咆哮。
“好好好，八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张启山摊摊手，又乖乖坐回床边：“你快点回来哦，我等你。”
“知、知道了，你就在屋里别动哦。”
见张启山乖乖点头，齐铁嘴这才走到桌边熄灭煤油灯，然后迅速拉开卧房门闪身出去，然后再迅速把门关严实。
“哎哟八爷，吓我一跳，您这是急什么啊？”被突然窜出门的齐铁嘴吓了一跳，小满直拍心口。
“我急个屁，我这是给气的！这才什么时候，张副官这呆瓜到底有没有点儿自觉啊！走走走，我非骂他两句不可！”齐铁嘴赶紧推着小满往客厅走去。
“八爷。”本来坐在客厅椅子上的张副官见齐铁嘴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赶紧站起身给他赔了个笑脸：“佛爷有请。”
“什么事这么着急？天亮再说会死人吗？”齐铁嘴虽然嘴上骂骂咧咧的，却直接就往停着车的大门口走去。
张副官一边憋笑一边小跑着赶在齐铁嘴之前走到车旁边，恭恭敬敬拉开车门。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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